献给羽灵的文字——天行之羽

时间:2008-05-08 00:00 作者:173 手机订阅 神评论

新闻导语

【前话】:至今想来,题目拟定,文字构想早已是过去时,那时尚不知【天行】二字会成为以后MG的某一装备名称……怨念,其实天行只是横贯天空,纵横翱翔的代名词罢了。本篇文字人物走向未可知,命运未可知,结局未可知,更新未可知,完成度未可知。其实本人也不太清楚有没有发表的必要,但一年的时间过

【前话】:至今想来,题目拟定,文字构想早已是过去时,那时尚不知【天行】二字会成为以后MG的某一装备名称……怨念,其实天行只是横贯天空,纵横翱翔的代名词罢了。
    本篇文字人物走向未可知,命运未可知,结局未可知,更新未可知,完成度未可知。其实本人也不太清楚有没有发表的必要,但一年的时间过去了,而故事也已酝酿成熟,是优或劣总该给人评判下。对羽灵职业有着恶俗态度的行人勿要浏览驻足。本文秉着简要叙事的态度,而小女笔力有限,因此没有滥用华丽辞藻炫耀点缀,只是以很平实的语言来描述这个关于羽灵的故事,并借此献给所有的选择羽灵职业的女性玩家:你们是最伟大,最美丽,最善良,最辉煌的……高举小旗挥动ING
    本文的人物名称部分是自撰,部分则是取自【凤舞】服的些许玩家,或名人,或友人。恕小女子拿来客串恶搞,常言雁过留声人过留名,本服的名人同志们又怎能不留下姓名?在此故事中名垂千古还是遗臭万年,且看如何搬弄唇舌絮絮道来。
    申明:不爱看的请走开,切莫恶言相向,认识本尊的也请当不认识,只请客观的评价;期待下文的也不要催更新,堆砌文字都是不容易,而我打字速度慢如蜗牛,目前也无能力请起打字员。
    本着不YY的原则,本尊决定不会出场。
    废话告辞,且入正文。


    战争作为最铁血的存在,是完美游戏中最激荡人心的组成部分.而所谓的装备和技巧,加上灵活运用的头脑,似乎就有那么一点能占一席之地的可能……这对实力的追求无可厚非,那么,有没有可以让人拥有扭转乾坤的力量存在?
    一直对羽灵心存怜惜,有着洁白的羽翼,沐浴着圣洁的光辉,能自由翱翔于九天之上,那么柔弱的身子,却时刻担负起救死扶伤的重责,然而却总是沦为战争的牺 牲 品。
有段故事是叙述“护”的力量….你愿意聆听吗?

    (注:此文仅献给完美最伟大的职业——完美的医者,羽灵MM)

    一 天马的羽翼
    古老的年代,总是会不时涌现各种神秘的力量.这无疑是深具震撼性的、被认为是神旨,或者是其他带有征兆性的指引,在冥冥之中,昭示着各类事物运行的轨道。在这个尚未被开垦的**上,各类种族生息繁衍,共同维系着天地间的平衡。然而有那么一天,在一片遥远的密林深处,忽然涌现出一道白光。那白光色泽温柔纯粹,像是亘古时天地间的所出的第一道光芒一样,因此吸引了众多族类的目光。光的四周产生了蒙蒙白雾,像是在守护,又抑或时雾气产生时被光所吸引?猜测种种,然而那雾气缭绕有如实质,尽管人们好奇心强烈,却没有人可以走近,一窥谜底.

    那时侯的羽族身体犹为轻灵,由于对着自然有着天生的感悟,得以运用天地间的神秘力量。他们群居而生,共同建造了生存的城池——积羽之都。羽人是怎么形成的?若你问我,我也无法给你确切的答案,只能含糊地说,他们是被天神所宠,被赐予了自由飞翔能力的种族,容颜似神而体质孱弱,几乎可以称之为神的后裔,也掌握了些许的神力。但究竟时怎么诞生的,似乎就要详细地考究一部史略了。但这些都不时我们要探讨的话题。我下 面要说的,是关于羽人间的故事。

    话说羽族中精英无数,当中却有四位羽人尤为杰出:风羽涯和落音各自擅运用风雷的神力;鹿鸢擅长远射,是最杰出的弓箭手;罗剪秋精通药理及治疗法术,善良而心地温和.

    这四位彼此间亲密如同手足,鹿鸢作为当中的唯一男子,更是神采飞扬,引得无数族中女子为之倾心.然而每当他受伤时,总是带一种稀有的花籽送给罗剪秋,便可以接受剪秋的悉心照料,天长日久,剪秋的小屋四周香花摇曳,而两人之间的友谊也日见加深.

    而白光的出现,却让羽族长老很是担忧,没有人能走进,又被认为是不详之兆.正当为此事忧心忡忡之时,白光却毫无征兆的销声匿迹.长老于是不再为此烦心,而是安心的筹备祭司的大选,准备从这四位杰出的羽族将士中,将最能胜任祭司一职的精英选出.

    而风羽涯和落音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,她们凭借天生的敏锐直觉,分明从中感受到了神秘力量的存在.两人于是深入密林探察,却终无收获.一日黄昏将尽,剪秋去密林采药,不想却发现了那神秘的光源所在.

    娇小的一匹白马,曾不盈寸,通体泛着银色的光辉,静静的卧在一朵小花上,用晶莹的目光看她.奇异的是,它的背上七彩闪烁,有着残破而凋零的羽翼.剪秋以悲悯的神情望着白马,瞬息明白它受了很重的伤,却又无能为力.

    然而那一刻,白马说话了,空灵的语声在林木间缭绕:“……你,愿意帮助我吗?”
   
    “只要我有能力,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帮助你。”

    剪秋凝视着白马的眼睛,目光温柔而真诚。

    白马看着她,等到一滴露珠从花瓣上滚落,发出清脆的滴响。那声音响起宛如天籁:“我本是天神的使者,因遵神示下界巡查。不料却被魔君发现行踪,损毁了天行之翼。现在这羽翼已然残破不堪,即将消散无踪。而我,将再也不会回到天界诸神的身边。”

    “那么,我该如何才能帮助你?”

    天马静静地凝视住她的眼睛,良久才低声说道:“善良而仁慈的姑娘啊,你有着天生的神赐之翼。只要你将这飞行的能力交给我,我会给你带去福音,而你,将再也不能在天际间自由穿行,失去翱翔的能力。”

    剪秋听了天马的话,沉默了一阵,喃喃:“如果将我的羽翼给你,我就再也不能飞翔了……而这,意味着我将再也当不起羽族的一员,会被驱逐,会被抛弃。”

    “即使是这样,你还会帮助我吗?”

    天马的目光闪闪烁烁,似乎能透视到她的内心。

    剪秋低头沉思了一会,神色忽而毅然:“我决不会向命运妥协,即使未来已经注定。能救助到别人,是我最为骄傲的事。所以这羽翼……我答应给你。”

    天马叹息着:“任何事物的交替,相应都会付出代价。我取走了你的羽翼,会将更好的礼物赠于你。”

    剪秋微笑,断然摇头:“神的使者,能够帮助你,我心已无憾。至于你许诺的礼物,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……”

    剪秋阖起眸子,黑夜里,巨大的光轮之影开始缓缓升起。那一刻,万物浸染在银色的光辉中。这仪式虽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,然而已经足够惊动羽族的前辈长老。等到剪秋睁开眼睛时,她看到身行巨大的天马,身体披拂着淡淡的一层光华,身后一对洁白的羽翅伸展开来,直指向天。那翅膀是如此熟悉,像是伴随自己多年的老友,突然间离开了自己,喜悦和失落,在心中跌宕。

    天马收起了翅膀,走近剪秋身边,语意清冷:“倘若这世上没有你的立足之地,你愿不愿意随我去往天界?只要你一声呼唤,我就会成为你的坐骑,载你直上九天。我的名字是银鬃……即使遗忘了过往,愿你记住我的名!”

    风开始涌动和汇聚,剪秋感到强大的力量压抑着自己,强烈的睡意袭来,头脑开始昏沉。在睡去的那一刻,她分明感受到一个冰凉的吻印上了额头,听到天马空灵的语声在耳边响起:

    “姑娘啊,你的伟大行径将会博得天神的赞赏。那么现在,我就将一份强大的力量馈赠于你。但你必须先要学会遗忘,不然会有更大的灾难降临!……”

    等到羽人们开始向此地涌来,天马已经消失在黑暗的天际.昏迷中的剪秋,被赶来的鹿鸢抱在怀里,而他的目光,却自天空划过,最终落到剪秋的手上.她的左手中指,赫然多出了一个镌刻着神秘文字的指环,奇异的暗芒正在消隐黯淡下去。

    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等到剪秋自昏迷中清醒,鹿鸢有些焦虑地问.

    然而,意想不到的是,剪秋眼神迷茫,盯着他的脸容,轻轻问道:

    “……你是谁?”

   二 消失的羽翼
    罗剪秋失去了记忆。这消息像是张了翅膀,瞬间传遍羽族的每个角落。
    剪秋的小屋里,鹿鸢指着桌上一枝散发着幽香的白花,对着身后目光凄清的女子,耐心地说道:“月见草。据说只有在月光的照耀下才会开放的奇异花朵。然而我们这里是无法找到这种植物的……”他顿了顿,欲

    “所以你一路艰辛,摸索到了妖族禁地,带出了一身伤,才把这稀罕的花种给剪秋带了来。”风羽涯在一旁轻轻笑出了声,对着剪秋的目光,微微笑了笑。

    “可惜你已经全都忘了……”鹿鸢目光黯然,不忍心再望着那一脸落寞的女子,转过头去,对着窗外如水的月光,伸手捧起了穿越窗棂的第一道光线。

    然而剪秋却喃喃地接了下去:“月见草,吸取月之精华,不但外表美观,而且也是最为神奇的止血草药。传说中的紫色月见草甚至有起死回生的能力……”

    路鸢和羽涯惊讶地看着她,剪秋却有些慌神,小声道:“我只记得隐约记得这些……不知道对不对?”

    这时落音推门而入:“羽涯,长老会议需要你过去。”羽涯应声而出。在去往长老木屋的小径上,落音默不作声,羽涯却知道她有话要说。羽涯叹息了一声:“她真的失去记忆了……就算鹿鸢在她身边,她也忘记了自己是谁。”

    蓦然地,她听到落音在冷笑:“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。我只是想问你,那天你私藏起了什么?”

    羽涯知道她在说什么。但她望着落音的眼睛,目光清澈:“无论怎样,你该知道我不会害剪秋。”

    落音讥诮地笑了:“可即使是我,你也不会让我知道。”

    一拂袖,转身踏向另一边小径。

    羽涯看着落音逐渐远去的背影,一瞬间,目光蹙满忧伤。然而这神情瞬间变幻成了微笑,她抬起手,手心里,一片闪烁着七彩微芒的羽翼碎片,寂然消散在黑色的夜里。

    轻轻呼出一口气,羽涯推开了长老的门。资历最老的五位**,此刻都聚在一处,见她进来,原本喧嚣的争执之声顿时小了下去。长老的眉头像是永远也展不开,目光忧虑,失去了以往的冷静。“智者,”他望着羽涯波澜不惊的目光,征询地问:“人族大军逼近在即,何况尚有妖族从旁协助。据我所知,妖族已经秘密驯养出飞鹞,飞行的能力同我羽族不相上下,而人族的修真者,也已窥得飞行奥义,可以御剑而行……可我羽族战士身体羸弱,即使有翔芸前辈所留下的万箭云塔,想要守得羽嘉森林的防线,实非易事。”见羽涯象征性地颔首,长老伸手抚住额:“目前形式如此严峻,我族竟有精英折损,难道是天意如此?”仰天一叹,摇头不语。

    “长老啊……前几日白光乍现之时,分明是天赐神兆,可惜现世如此短暂,我们未能把握机会,将它寻到而已。否则……”在座的一位老者正要发表见解,却被身旁的一人打断。
    “无稽之谈!我族最优秀的医者现已失去记忆,莫非不是那妖异白光所致?由此可见绝非神兆,只可惜我们未有先见之明,找到并将之毁去!”

    又一位**顺势而问:“智者,我族医师现况如何?”

    羽涯淡淡地回答道:“她失去的是部分记忆,而她的医术,尚还保留。飞翔日的祭司大典,她还是可以参加。”

    “只怕……不妥吧?我族对祭司的选择何其严,怎会让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来参与其中?万一出了纰漏,我族荣耀将毁于一旦!”

    羽涯冷冷地打量起发话者:“素蓝前辈,我若没记错,历代祭司的选举中,甚至有让外族参与的先例!如你所说,倘若在你看来剪秋没有资格参与的话,我愿意出让我的位置,换得她参加祭司的选举。”

    “智者!”那老者开始焦虑:“你的身份何等尊贵,怎么可以不参加?如我等商榷,祭司之位非你莫属!就算旁人参与,也无法同你一较高下。”

    羽涯摇头,不置可否:“那么明日的祭典如常进行。但如果被人族知道选举之事的话……”

    一直沉默着的长老蓦地睁开眼睛:“此为我族机密,人族怎会得知?智者多虑了。”

    “如此自信,可不是长老你一向的作风啊。现在是非常时期,任何时候保持警惕之心,总是好的。”羽涯叹息一声,“我会带领各位术士在城内布起风障。”

    “至**障,要不要布呢?”

    羽涯沉吟了一下。

    “雷障,也还是由我来布吧。”

    至于为什么不请落音而是由羽涯亲自布置,在座的谁也没问。潜意识里,他们都认为这两人之间分明为了祭司之位而起了芥蒂,关系不复以往。可谁又知道明日的变故呢?

   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
    羽涯走后,鹿鸢试探地问:“假如有人被棘兰毒刺所刺伤,该如何做?”

    不假思索地,剪秋回答:“用熄然之水清洗伤口,再将伤口敷上通经草根,静养三日。”

    “看来你的医术并未失去。”鹿鸢目光炯炯地看着她,神色间有些欣喜,“我想总有一天,我会恢复你的记忆。”

    “如果万一恢复不了呢?”

    剪秋神色落寞,忧愁拢上了眉梢.

    “万一恢复不了……那也没关系。”鹿鸢脸色郑重,直视她的眼睛:“只要你还在这里。即使是作为陌生人而再度相识,我还是会成为你最好的朋友。”

    “我将保护你……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。”

    最后一句话,未经考虑,居然脱口而出,鹿鸢一向谨慎的思维顿时乱了。他慌忙转过头去,却又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,于是又问:“你手上的指环,能不能借我看看?”

    “指环?”剪秋一头雾水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,十指修长而干净,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。“我手上没带指环啊……你看到我带过吗?”

    鹿鸢看清了她的双手,确实没有带任何的饰物。

    难道竟然是错觉?

    鹿鸢摇摇头,并未细想下去。望了望窗外的明月,他最后深深望了剪秋一眼:“夜深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脚步悄然,转身离开。


三 翔月之典

    飞翔日。

    夜的来临,宣告了祭司大典的正式开始。等到一轮巨大的明月缓缓驶至半空,自云间泼洒下的银辉笼罩了整个积羽城时,那一刻,所有羽人们都安静下来,目光虔诚地仰望着明月,无声的祈祷。他们的面孔,在圣洁的月光下,显得尤为庄重。一切喧嚣不复存在。优美动听的琴曲,伴随着长老平稳庄严的语声,在幽静祥和的空气中回荡:

    “族人们,欢愉的时刻到来了!我们要放下一切冗长的思想,伤感的过往,沉重的负担,血腥的罪孽!看那明月穿越了云层,已然升起,而我族即将在明月的见证下,选择出我族最伟大的祭司,来护佑我族万物生灵!”

    他的眼睛望向场地里站立的四位羽人,目光充满殷切的希望。

    “所幸,我族现有四位精英,她们的能力无人可比。”

    长老的语声转而高亢激昂:“就让明月来见证谁将成为我族最优秀的祭司吧!”

    “凝出你们洁白的羽翼,月神的铃铛就在城中最高处。看看谁将最先找到代表荣耀的凭证!”

    风轻轻地吹拂,霎时间,只有羽翼展开的扑簌声,在如水的月华下,显得尤为轻灵神秘。三对羽翼翱翔于天空之上时,族人的目光追随着她们,然而,却未注意到空旷的台面上,一个孤零零伫足不前的身影。

    空中,羽涯首先发现了异状,悬停在半空,焦虑地看着底下那个垂头不语的身影。鹿鸢随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去,脸色顿时凝重起来,只听长老的语声已经开始变得惊异:
    “我族药师啊,请快飞起……”

    然而那身影沉默着,一动不动。四周已经开始响起了不安的切切私语。

    “……罗剪秋,若你无法凝出羽翼,飞舞于明月之下,这将会是对月神的最大亵渎,你将会遭遇前所未有的灾难与挫折。”

    剪秋抬起脸,苍白的面色在月的辉映下显得紧张而萧索。族人的目光盯在她身上,而她只有微弱开了口:“对不起……我忘记了该如何飞翔……”

    这语声却被羽翅划过风中的震颤声掩盖了。鹿鸢自半空中缓缓落降,他站在剪秋面前,微笑着,向她伸去手去。剪秋迟疑着,指间碰触到他温热的手心。恍惚间,身子已被抱起,然后羽翼再度展开,风驰电掣般飞离地面。鹿鸢大笑着:“此时只要能飞起,无论什么方式,都不会是对月神的不敬吧?何况大家已经知道剪秋失落了部分记忆,她既然忘记了如何飞翔,那就让我带她飞吧!”

    剪秋木然地自空中向下望去,巨大的失陷感让她手足无措,不由搂紧了鹿鸢的脖子。目光茫然地望向在座的几位**,那些犹疑地目光正盯紧着她,她不由得闭上了眼睛。而后清脆的铃声响起,晃开了人们的视线。落音带着按奈不住的笑意,手上持着一串晶莹的铃铛,在风的吹动下,发出愉悦的声响。她的声音也带着说不出的得意:“看!月神的铃铛在我手中,我将获得前所未有的祝福……感谢神的眷恋。” 

    那铃铛在月光的照耀下光华流转,风羽涯的脸色却骤然变了。她闪电般地冲向落音,那是谁也未曾见过的速度!顾不得落音惊讶,她迅速扬起自己随身惯用的武器柘鞭,“啪”地一声,带着风的尖锐呼啸,电光石火般袭向落音!

    落音简直呆住了,做梦也没料到羽涯会向自己下手。她想要闪躲,但在那样疾厉的速度下,她的一切动作纯粹多余。她僵硬的身体还未来得及接受大脑指派的指示,手中的铃铛却在柘鞭的抽打下高高地飞向了空中。

    于是所有抬头仰望的羽族众人都看到了那惊心动魄的那一幕:

    透明晶莹的铃铛中,瞬间闪过一抹血红的光,而后那光泽愈发明亮,亮度甚至超过了皓月!那光亮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。在没有任何支持物的情况下,铃铛却悬停了半空,开始急速的旋转起来,发出震耳欲聋的嗡响。就在所有的族人都受不住那声音而痛苦地用力按住头颅的时候,蓦然听到羽涯大喊:

    “鹿鸢,快射箭!”

    一支羽箭瞬时而发,击穿了半空中的铃铛。铃铛应声而碎,而后火光迸发,熊熊燃烧的碎片四散飞溅,击中了积羽城上空分布的巨大风障。霎时间,风带开始不受控制地狂涌,在风的狂舞下火势更加猛烈,带着雷电的疾闪,如沿着连通跳动的血脉般蔓延开来。零乱的碎片飞溅着扑往建筑和人群,如群星陨落。惊呼声此起彼伏,火光撩乱了族人的视野。

    “火祭炎爆!”

    鹿鸢的眼角有血流出,顺着清俊的面容滴落,但他仍然用力睁大眼睛。按紧了身侧的长弓,一面问身边的风羽涯:“究竟怎么回事!人族法术为何会在这里出现?”

    羽涯却顾不得回答,一面操纵风势却也控制不了这样混乱的局面,火与光持续交替,无数的族人被带着法力的火之碎片灼伤。一旁怔忡许久的落音像是突然醒悟过来:“羽涯,召唤风之术士共同用风力把城外的泽湖之水送来试一试!”

    羽涯略微沉吟下:“火祭炎爆不同于一般的火势,如果冒然用一般的水,恐怕不足以熄灭……”

    而周围的风之术士在恐慌中先自乱了阵脚,还未待羽涯下令,便擅自用风力带来了水。零星的泽水在风的撕扯下悬浮而来,微弱地扑向火光,不料却在相遇的那一刹那,水火倏忽交织,反倒更加助长了火势!

    无数四散飞溅的火光,倾天盖地而来,使得原本宁静祥和的城池开始变得如人间炼狱。明月观望着这样惨烈的时刻,唯有默默隐去了尊容,把人间的苦难抛掷脑后。

四 蓄势之计
    积羽城池外径的树林。

    透过枝叶间留下的缝隙,隐隐可见一双妩媚动人的眼睛,饶有兴味地瞧着远处烟火缭绕的场景。

    骤然刮过一阵狂风,树林边的湖水像是受到了召唤,顷时被风带走一大片。

    “呵呵……真的召唤水了呢。这下可有好戏看了,你说是不是呀?龙佐大人。”

    随着那妩媚女音的轻笑,被称为“龙佐”的人族将士发话了:

    “好戏总是要在最后才会精彩的……可惜风羽涯布下的风雷之障尚还颇具威力,一时之间还难以攻克。”

    “不过……”他向着那女声传来的方向微微颔了一礼,“若非阁下的木棘之石,我等这些小法术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料而已,万万不能定制得来如此战术的。”

    “呵呵……大人你真谦虚。”那妩媚的女声带着笑意,迈着细碎而妖娆的步伐,贴近了龙佐,伸出食指往他胸口一抵,而后掩唇轻笑:“那么,你是想用什么来报答我呀?倒是说说看。”

    那张脸容无比美丽妖娆,带着近乎致命的诱惑力。龙佐的眉头不易察觉地动了动,却不看她的眼睛,而是盯向远方:“水会加 速火势,那样风障就更容易破除了。”

    “你说呀,你说?”那女子不依不饶,吃吃笑着,忽而身后甩来一条长尾,温软的绒毛倏忽挠过龙佐的脸颊。

    龙佐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,侧过去的脸不由有些发红。一旁的武士却按捺不住了:“白水月,够了!你来这里是为了观战,不是为了扰乱人心的!若你再捣乱,我就把你的尾巴斩下来!”

    “哟哟哟,我的小武侠闹情绪了。”白水月媚笑着,又蹭着步伐凑过去攀在了那武侠的肩头,朝他耳朵里吹了一口气:“我们妖族的尾巴可不是这么容易斩断的!何况,即使是断了,第二天也会再度长出来的。”

    “哼!”武侠眉头一紧,按住剑鞘的手猛然一推,想把白水月推开,哪知这妖族女子浑身竟像是黏在身上了。耳边依旧是女子格格的笑声:“难得我们如此有缘,名字中都同有一‘月’字,不如你来做我弟弟如何?……”

    “林少月,你身上有火石没?这毛茸茸的东西看了真讨厌,不如点了烧掉。”
身畔一人族女子冷冷地道。

    白水月侧目去看她,冷笑中带着不屑。不料笑容还未结束,面部却突然僵硬,原来林少月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火石,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擦火点着了她的长尾。

    她哀鸣一声,来不及咒骂,迅速跑到湖边,把尾巴浸泡到清凉的湖水里,熄灭了尾上的火焰。但湖中的游鱼见了这长长的宛如绳索的神秘物体,却又忍不住好奇,尤其是口带利齿的鱼群,考虑许久,终于忍不住上前咬上一咬。于是,那原本柔媚入骨的声音因痛楚而变成了嘶喊,那声音震彻了整个树林。

    龙佐揉了揉被叫喊声震痛的耳朵,一面对那女子致以笑意:“洛书大人的手段果然高明,龙某不得不甘拜下风。”

    那女子淡然一笑,说:“略作惩戒而已。她对于我等尚还有大用,毕竟还要靠她寻到飘渺家族的老巢,却不可得罪太甚。”

    林少月耸耸肩膀,一脸无所谓的样子:“我看照她的脾性,断不会吃亏,如果不能得到发泄,我们迟早会出人命。你不如现在去看看她在做什么。”

    一行三人走进湖边,白水月已经停止了叫喊,湿嗒嗒的尾巴拖曳在一边。三人在一边凝望,只见她低低地笑出声来,一面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子,拧开了封塞。她不住地喃喃:“叫你们咬我,叫你们咬!我要让你们都****!”

    瓶口倾斜,眼看当中的剧毒汁液就要倾入湖中。

    “玄冰水龙!”

    一声清吟,被术法造就的冰龙忽而自湖水中一跃而起,几番飞舞,湖面顿时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。毒液滴入冰上,立刻凝结成了冰珠,在冰面上碌碌滚动。

    龙佐的脸色却也像结了霜。他收起法杖,冷冷地道:“妖族毒术天下无双,可惜似乎用错了地方。我等此行目的在于扰乱羽族祭司之大选,破坏羽城的防护,却不是让你来残害生灵的!”

    白水月收起瓶子,慢慢起了身,眼眸却又凝成了方才的柔媚,视向龙佐。只听她幽幽说道:“既然龙佐大人心地如此淳良,又何必动用我族秘术?现在城内火势如此严重,恐怕你心目中那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,已经被烧得不成人形了吧?”

    龙佐神情一滞,不由自主地再度望向积羽城池,虽然有着被术法保护的屏障,火势依旧汹涌的溅入他的眼睛里。他的眉头微蹙起来,按紧了法杖,下意识地道:“她不会有事的……”

    林少月惊讶地看着他,从龙佐眼中似乎看到了缕缕柔情,又按捺着不易察觉的伤感。他正待说话,洛书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,却径直问:“龙佐,你心中爱恋的对象,莫非是在羽族?”

    龙佐似乎从那一瞬的恍惚中回过神来,面对提问,微怔一下,随后摇头苦笑:“绝无此事。身为人族将士,肩负护国重责,怎会爱恋敌方女子?洛书大人,你多虑了。”

    洛书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的眼睛,走近他身边,以密语低声说道:“对我何必隐瞒心事。你我自小相识,至今已是同僚,交情尚且不易。况你本就不擅伪装,心事在我看来不过一览无余。我知你一次执行任务时意外失踪,我却无能为力……”

    她自嘲地笑了笑,接着说:“其间这段经历么,既然无法公诸于众,那你就埋藏在心里好了。”她也望了望羽城,转过头来时,目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:“或者,你可以趁乱将其带出,远走高飞,到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,避世隐居,生儿育女。”

    龙佐捏紧了手心,只听洛书又说:“看这样的火势。你的术法精进,再加上妖族秘术的功效……火焰真不是一般的猛。你心中的那人,说不准真像白水月说的那样,花容俱毁了呢。”

    龙佐一番思虑,眉头越蹙越紧,而后终于下定了决心:“可是,该如何穿过积羽的术法防护呢?尽管已遭破坏,风障和雷障的威力仍然不容小觑。”

    洛书沉吟:“风障雷障经过此节,必会有破损洞口,乘还未被术士修补,应尽早进入后再抽身而退。凭我的灵识尚可分辨出风雷障的缺口,龙佐,你确定要这么做了?”


(更新部分- -未贴完)
    五 连城之破
    羽族的风雷之障,也许是作为防护术法中最为极致的一种,凝聚了施法者的精神力及些许生命力。一般情况下牢固无比,坚不可破,非羽族许可,任何人不得擅入。然而一旦破损,却是危及到施法者攸关性命的大事。风雨涯一己之力布下风障雷障,已是耗费了极大的精力,现又面临着防护破损的危机,一张脸早已变得煞白,极力想控制局面,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鹿鸢在一旁极是焦急,见她苦力支持的模样,心里大为不忍。忙问落音:“雷障不该是由你操控的么?为何现在却是羽涯一人承担?”

    落音张了张口,却没说话。这时羽族**们以长老为首,当机立断,结成一个新的阵法。奇异的星状微芒通过长老的手缓缓升入半空,遇到火光即刻交融,凝结成了冰晶,复又消散在空气中。而然微量虽不足以熄灭火势,但终归缓解了风雨涯的压力。

    羽涯轻轻呼了口气,面上恢复了一丝血色,安抚了族人们原先的惊慌和不安。然而霎那间,羽涯身子软软地沉了下去,她按着额头,带着近乎难以置信的神情:“……居然有外人穿透了我的防护?”

    鹿鸢听罢,当即喊道:“羽族将士听令!有外族人士闯入,请务必把好关口严阵以待,切记恪守职责,保卫羽城!”

    “术士们聚集在长老周围,先灭火势,后诛敌人!”

    “族人们,请凝聚好手中羽箭,以备敌人来时致命一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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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火光摇曳中,城池的边缘,瞬时腾空起一个巨大的黑影,速度极快,向着城中的首要位置越逼越近,赫然竟是一只形体庞大的飞鹞。飞鹞一面尖声嘶鸣,一面奋力扇动翅膀卷起一阵阵锐利的风,带着不知名的粉末的挥洒,所经之处羽人不得不颓然倒下身子,羽箭散落一地。趁着众人恍惚,只听一声尖啸,飞鹞迅速降落在祭台中间。从飞鹞背上跳下四个人,当中的妖族女子手顺势一扬,满把的粉末顿时洒向空中,噩梦一般,方才已经缓解的火势又再度死灰复燃,灼热而喧嚣,猛烈的程度居然超过了先前!

    人间炼狱,在这个原本美丽的积羽之都,赫然重现。

    在妖族女子的得意笑声中,人族法师望了望四周颓倒的羽族将士,再无拦阻,于是走到了眉目低垂、气息奄奄的羽涯身边:“你跟我走。”

    羽涯费力的抬起头,见是龙佐,惊讶的神色表露无疑。她不说话,而后垂下头,手却悄悄的摸到了柘鞭,使劲力气想要打面前的人,手却在中途却无力地垂下。柘鞭被握在了龙佐手心里,他拽紧了,凝视羽涯,眼神坚定:“我要带你走。”

    “你,做梦。”羽涯抬头,漠然昂头看着他 ,笑容轻蔑,话语一字一句吐出:“想带走我,除非,我死。”

    虽然早有所料,但从羽涯口中真真切切地听到这句话,龙佐还是觉到了有丝冰寒的疼痛在心里慢慢撕裂开来。他的手掌微微地颤抖,白水月却在一旁风情万种地笑:“龙佐大人,我这里有种控人心智的蛊,取名‘无忧’的,服了可以使人忘却仇恨,从此无忧无虑,生活美满,何妨借你几颗用用?”

    龙佐尚未答话,只听洛书忽道:“小心!”耳边顿生警觉,下意识地闪避开来一支利箭,那箭射入地面,已是入地三分,箭梢犹在不住颤动。抬头望去,树梢上的羽族精英正持弓对准自己,下一支利箭犹在弦上,蓄势待发。

    林少月冷笑,俯身拾起周遭散落的弓与箭,取了**附于弓弦之上,轻轻一拨,看似漫不经心,实则注入了极大的力道,电光一闪,直向鹿鸢心脏部位射去。

    鹿鸢身子闪躲极快,三支箭劲道不同,方向却都一致,挟着尖锐的破风之声接连射来,几乎要将鹿鸢四周可躲避的位置封死。那样疾利强劲的箭矢远胜鹿鸢先前所发的箭,鹿鸢却没有惊讶,轻巧的身子一起一纵,转眼落到另一树上,带着玩味的笑意,他徐徐抽出一支刻着符咒的箭矢,对准了林少月。

    只是,箭还未发出,另一支燃着火焰的箭却已然对准他射来。洛书双手环绕住林少月,靠着他举弓的力道,依旧对准鹿鸢的心脏,只射出一箭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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